第99章 幹壞事的第九十九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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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幹壞事的第九十九天
葉春瀾失蹤了。
得知這個消息時，流浪者正在沙漠的一角發著呆。
他本意是受小吉祥草王的委托而來調查一些其他的事情。參加比賽也只是方便他調查，以及替沒有多少人的因論派出出席罷了。
這樣的他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比賽積分，更不在乎第一，也不想好好的去找東西。
但是…這是怎麽回事呢？
冥冥之中，他穿越黃沙一路向前，不停的向著遠方的沙地而去，一步也不停下。
直到他行至懸崖，眺望遠處時才頓了頓，視線下移，看見了在那裏的旅行者幾人。
打開風之翼下落，再來到幾人面前。
他將水壺打開，遞了過去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空挑眉說了聲，“不去陪春瀾？”
“給他喝一點吧。”流浪者平靜的道，“…這些與你……嘖…總之別多問。”
空卻淡淡的譴責了一聲，將水壺接過：“久別重逢，好不容易又待在一起…你也不多陪陪她啊——不過謝謝了。”
說罷，流浪者皺了皺眉頭了。
他回過身想要離開，去尋著某道力量尋找她，可身後的人忽然一頓，出了聲。
“散兵。”空說，“你知道嗎，在璃月裏，人死後會去往生死的邊界，亡者是不能在生者的世界久待的。”
回過身來，流浪者看著站在他眼前的金發少年。
實際上而言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。流浪者總是覺得旅行者很不對勁，他似乎什麽都知道，又似乎什麽都剛剛回想起來一樣。
少年人並不愚笨。
他既然能在世界樹前得出世界可以被改變的結論，自然也能猜到別的。
但他不甘，他厭惡也不喜歡這種被宿命控制的感覺——他的命又與這些何關系？
可是在這一瞬間。
他看著空的雙眸，遙遙相望，心中卻湧上一種煩躁的無力感。
流浪者忍不住的想：那些違抗宿命的人，知道他們的反抗也是宿命裏冥冥之中的事情嗎？
壓低自己頭頂的鬥笠。
其實他早就有了答案，感覺自己看到了過去的並不只有空。無數次的，他也恍然間看見過某些時間裏所經歷不同事情的自己。
就像先前他在凈善宮看見的“散兵”，也有無數次夢魘中看見的自己孤身一人。
若那些不是夢，而是過去投射在現在的影子呢？
“………”無奈。
當著如此的話，那哪怕是他，哪怕是旅行者。他們不都是在死局中循環著的傀儡嗎…………雖說，現在有了不同。
“知道了。”流浪者回覆。
他徹底轉過身來，朝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沙丘行走。
就算是早就安排好的宿命，但如果嘗試都不嘗試，那就一定沒有以後了——人總得出發，才能到達終點，也才能見到想見的人。
於是乎，從黑夜到天明，從天明到黃昏。不會饑餓，不會疲憊的人偶又一次的拂去衣擺上的赤沙。
腳下蜿蜒著一串腳印，不知有多長，但那腳印已經到了世界的另一端，看不到頭。
找不到…
流浪者幽幽的想。
那股力量粘在每一顆沙子上，風一吹便落的到處都是，不僅僅是散了，還徹底將前行的路給弄亂了。
就連須彌沙漠的生死邊界都沒有找到，哪怕他去詢問了納西妲也得不到答案。
名叫提瓦特的世界存在了如此之久，哪怕站在人類的視角上，百年歲月無比的長…
可放在世界的視角上，流浪者與納西妲的五百年，也只是呼吸之間的事情——他們根本沒有人知道生死之界在哪裏。
就算是使用世界樹也難以得到答案。
在須彌惆悵智慧的國度裏，人們修的是當下，不管輪回，也因此毫不在意死亡，根本沒有這樣的記錄…
“…別著急。”
納西妲的聲音順著虛空終點傳過來：“我已經委托了須彌所有知道過去的人調查了…小樹和她的朋友也會幫我們。”
意外的，流浪者十分冷靜。
他表示自己知道了，而後掛斷了通信，緘默的站在沙丘之上，遙望遠方的國度。
他想，水之國的那側是不是就是火之國，在名叫納塔的國度，有著最炙熱的還魂詩啊…
那他隨風而去的愛人，會不會願意駐足於此，聽完詩人的一首詩再離去呢。
流浪者內心已經有了答案。
他知道大慈樹王，知道巴爾…而她們沒有給出回覆，這已經等同於默認。
哪怕他總是什麽都不去問…
但他既然不問，那答案已經很明顯了——因為他早就知道這些了。
沒有機會了吧，聽說人死後也是可以回家的，那她是回家了吧。
不知道自己要是擁有真正的死亡會回到哪裏，既然她不在的話，那哪裏是家？
借景之館嗎？
那可不太好，有點太冷了，也有點太破敗了。窗外那顆火紅的楓樹如今也枯的差不多了，他早就看膩了…而且還沒有…
…想見她。
流浪者笑了笑，嘴角的弧度有些發僵。
如果能說聲再見其實也好，但是、但是這實在是太突然了…
明明他剛剛做好背負一切活下去的決定，也剛剛決心於哪怕未來苦短，只要有在意的人也能堅持下去了…
流浪者垂下眸子。
他的內心突然空蕩蕩的，也感覺不上來悲傷。
就像是人一樣，痛苦到了極致就開始了保護機制，竟只覺得現在的世界太過寧靜。
良久，他的唇動了動，望著一輪殘月。又回頭看著面前的沙色，在那邊緣接踵的是一望無際的海洋。
月便落在那水面，只可惜水中微微翻起的波浪，皎潔的顏色就破了。
“…虛幻之色。”他笑道，“…一切皆如水中泡影，只是短短一瞬，得不到的永恒…”
“不…鮮紅的酒漿與永不停止的劇院…貪婪與虛妄、傲慢與自大都不存在的樂土。”
“我們將一切繁華盛景定格在這裏，以感恩女主的豐饋…將沙漠中迷惘哀嚎的眾生所放——邀請每一位赤沙的子民來到黃金的夢鄉與時代。”
“未嘗被虛假的蜃境腐蝕者…永恒就在此地，存於你我的腳下。”
宛若清泉的聲音在耳側拂過，雅致的言語也在流入耳中的時刻被讀懂。
他聞見一陣熟悉的花香，而後…發絲被一陣風兒拖起。赤沙之間，他猛然感受到了口腔之中的一絲甜膩…
少年人不禁低頭。
手中晶瑩的杯盞盛著紫紅色的酒水，周圍是一片的歡歌與樂舞。
那些身影他分明看不清，就連語言也頗為陌生，可卻全部都能讀懂。
“您為何不與我們共飲…”
“一起來共舞吧…”
“這是我們永恒的時代…”
旋轉的裙擺如花般勝放，猛然之跡，他瞧見了自己右側的一對夫妻。
藍發的男人似乎是一位傭兵。也許鐵漢也有柔情吧。他笑盈盈的望著自己的學者妻子，與愛人一同沈醉於此刻。
流浪者喝上一口杯盞中的酒，望向左邊。
那兒的位置上的人有些看不清。
少年人不清楚自己是喝醉了，又或者是如何，他只得勉強的望見那撲了一地的黑發，與那人纖瘦的背影。
“這眼神，他已經愛上了。”黑發少女如是說。
她的視線正落在舞池中央，被一朵朵美麗的絳紫色帕蒂沙蘭所包裹的紫發女性上。
她是全場的交點，也是綠洲的女王——娜布·瑪莉卡塔。
就在剛才，她搖曳著的美麗身子被赤土之王阿賀瑪爾盡收眼底。其人驟然間便恍了神，不禁沈醉於花神甜膩的陰謀之中。
“愛？”倚靠在她身側的鎮靈少女困惑的問，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，“我也愛大人。”
聽即此話，少女只是一笑：“好吧，你會懂的。”
聽著周圍人們的對話。流浪者只覺得有些困倦…在這裏他莫名的感到安心，就好像永遠睡下去也沒關系，畢竟這裏是永恒的樂土…
但…
“修驗者，筵席已經散了。”
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，剎那便跌入了金色的天空之中。
眼前一身陌生裝束的少女瞧著實在是太過年輕，可那表情又有著與這個年紀不同的從容。
流浪者說不清那模樣，他喝的酩酊大醉，什麽也記不得。哪怕從小小少女的眼裏讀出幾分孤寂感，也還是沒理清這其中的關系。
“是嗎…”聲音發澀。
搖搖晃晃的試圖站起，他頭疼的捂住了額頭，勉強控制自己的身形，防止自己跌倒。
流浪者晃了晃頭，想要讓自己再清醒一點：“…我很快就會離開。”
他既如此說，眼前的人自然不會多在意，那黑發的少女便打算轉身離去。
只是忽的，流浪者聽見了耳側的一聲輕笑，那就像是沙漠妖精戲弄、蠱惑人們一樣…所發出的聲音。
少年人擡眼，鬼使神差道：“…你，覺得愛是什麽？”
那人的影子一頓，步子轉了過來。
這一次已經徹底的看清…
少女眼中旋轉著法則的倒影，配以一身潔白的奇異裝束，就好像是高天的使者一般，向著神明發出提問了。
“愛啊…”她若有所思，“也許是等待吧，也許是一個能和自己有個家的人？”
“不過我也搞不懂這些就是了。”
頓了頓，她又笑：“愛這種東西太覆雜了，修驗者先生是打算求解這個問題，才來到這邊世界的嗎？”
流浪者不清楚。
他只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人，直到她發出一聲困惑的氣音，少年人才點了點頭。
“我在找一個我愛著的人…”
“雖然關於她的一切…很多我都想不起來了…但是我記得我愛著她，想要帶她回來…想要見她最後一眼…”
“嗯？”少女點點頭，“這樣啊…說起來你可能不信，我是一個樂於助人的神明，我可以幫你找找她…”
“嗯…那你記得關於她的一些什麽事嗎？”
流浪者陷入思考。
外貌，名字，又或者是愛好。
一切都不記得了，他唯一記得只有一些似乎可以被稱作是細枝末節的事情。
“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…”流浪者緩緩地說，又帶了幾分期待，看著眼前的人，“你可以幫我找到她嗎？”
少女楞了楞：“這有些麻煩…要找只能去別的世界找了吧…”
“不過——誰讓你遇見我了呢？那就幫幫你吧，也不用客氣，喊我雷鋒…呃，不，不是，喊我的名字就好。”
“對了，我叫春瀾。”
“葉、春、瀾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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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春瀾失蹤了。
得知這個消息時，流浪者正在沙漠的一角發著呆。
他本意是受小吉祥草王的委托而來調查一些其他的事情。參加比賽也只是方便他調查，以及替沒有多少人的因論派出出席罷了。
這樣的他根本就不需要什麽比賽積分，更不在乎第一，也不想好好的去找東西。
但是…這是怎麽回事呢？
冥冥之中，他穿越黃沙一路向前，不停的向著遠方的沙地而去，一步也不停下。
直到他行至懸崖，眺望遠處時才頓了頓，視線下移，看見了在那裏的旅行者幾人。
打開風之翼下落，再來到幾人面前。
他將水壺打開，遞了過去。
“你怎麽來了？”空挑眉說了聲，“不去陪春瀾？”
“給他喝一點吧。”流浪者平靜的道，“…這些與你……嘖…總之別多問。”
空卻淡淡的譴責了一聲，將水壺接過：“久別重逢，好不容易又待在一起…你也不多陪陪她啊——不過謝謝了。”
說罷，流浪者皺了皺眉頭了。
他回過身想要離開，去尋著某道力量尋找她，可身後的人忽然一頓，出了聲。
“散兵。”空說，“你知道嗎，在璃月裏，人死後會去往生死的邊界，亡者是不能在生者的世界久待的。”
回過身來，流浪者看著站在他眼前的金發少年。
實際上而言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。流浪者總是覺得旅行者很不對勁，他似乎什麽都知道，又似乎什麽都剛剛回想起來一樣。
少年人並不愚笨。
他既然能在世界樹前得出世界可以被改變的結論，自然也能猜到別的。
但他不甘，他厭惡也不喜歡這種被宿命控制的感覺——他的命又與這些何關系？
可是在這一瞬間。
他看著空的雙眸，遙遙相望，心中卻湧上一種煩躁的無力感。
流浪者忍不住的想：那些違抗宿命的人，知道他們的反抗也是宿命裏冥冥之中的事情嗎？
壓低自己頭頂的鬥笠。
其實他早就有了答案，感覺自己看到了過去的並不只有空。無數次的，他也恍然間看見過某些時間裏所經歷不同事情的自己。
就像先前他在凈善宮看見的“散兵”，也有無數次夢魘中看見的自己孤身一人。
若那些不是夢，而是過去投射在現在的影子呢？
“………”無奈。
當著如此的話，那哪怕是他，哪怕是旅行者。他們不都是在死局中循環著的傀儡嗎…………雖說，現在有了不同。
“知道了。”流浪者回覆。
他徹底轉過身來，朝著遠處一望無際的沙丘行走。
就算是早就安排好的宿命，但如果嘗試都不嘗試，那就一定沒有以後了——人總得出發，才能到達終點，也才能見到想見的人。
於是乎，從黑夜到天明，從天明到黃昏。不會饑餓，不會疲憊的人偶又一次的拂去衣擺上的赤沙。
腳下蜿蜒著一串腳印，不知有多長，但那腳印已經到了世界的另一端，看不到頭。
找不到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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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股力量粘在每一顆沙子上，風一吹便落的到處都是，不僅僅是散了，還徹底將前行的路給弄亂了。
就連須彌沙漠的生死邊界都沒有找到，哪怕他去詢問了納西妲也得不到答案。
名叫提瓦特的世界存在了如此之久，哪怕站在人類的視角上，百年歲月無比的長…
可放在世界的視角上，流浪者與納西妲的五百年，也只是呼吸之間的事情——他們根本沒有人知道生死之界在哪裏。
就算是使用世界樹也難以得到答案。
在須彌惆悵智慧的國度裏，人們修的是當下，不管輪回，也因此毫不在意死亡，根本沒有這樣的記錄…
“…別著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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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表示自己知道了，而後掛斷了通信，緘默的站在沙丘之上，遙望遠方的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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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他隨風而去的愛人，會不會願意駐足於此，聽完詩人的一首詩再離去呢。
流浪者內心已經有了答案。
他知道大慈樹王，知道巴爾…而她們沒有給出回覆，這已經等同於默認。
哪怕他總是什麽都不去問…
但他既然不問，那答案已經很明顯了——因為他早就知道這些了。
沒有機會了吧，聽說人死後也是可以回家的，那她是回家了吧。
不知道自己要是擁有真正的死亡會回到哪裏，既然她不在的話，那哪裏是家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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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可不太好，有點太冷了，也有點太破敗了。窗外那顆火紅的楓樹如今也枯的差不多了，他早就看膩了…而且還沒有…
…想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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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能說聲再見其實也好，但是、但是這實在是太突然了…
明明他剛剛做好背負一切活下去的決定，也剛剛決心於哪怕未來苦短，只要有在意的人也能堅持下去了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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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內心突然空蕩蕩的，也感覺不上來悲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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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他的唇動了動，望著一輪殘月。又回頭看著面前的沙色，在那邊緣接踵的是一望無際的海洋。
月便落在那水面，只可惜水中微微翻起的波浪，皎潔的顏色就破了。
“…虛幻之色。”他笑道，“…一切皆如水中泡影，只是短短一瞬，得不到的永恒…”
“不…鮮紅的酒漿與永不停止的劇院…貪婪與虛妄、傲慢與自大都不存在的樂土。”
“我們將一切繁華盛景定格在這裏，以感恩女主的豐饋…將沙漠中迷惘哀嚎的眾生所放——邀請每一位赤沙的子民來到黃金的夢鄉與時代。”
“未嘗被虛假的蜃境腐蝕者…永恒就在此地，存於你我的腳下。”
宛若清泉的聲音在耳側拂過，雅致的言語也在流入耳中的時刻被讀懂。
他聞見一陣熟悉的花香，而後…發絲被一陣風兒拖起。赤沙之間，他猛然感受到了口腔之中的一絲甜膩…
少年人不禁低頭。
手中晶瑩的杯盞盛著紫紅色的酒水，周圍是一片的歡歌與樂舞。
那些身影他分明看不清，就連語言也頗為陌生，可卻全部都能讀懂。
“您為何不與我們共飲…”
“一起來共舞吧…”
“這是我們永恒的時代…”
旋轉的裙擺如花般勝放，猛然之跡，他瞧見了自己右側的一對夫妻。
藍發的男人似乎是一位傭兵。也許鐵漢也有柔情吧。他笑盈盈的望著自己的學者妻子，與愛人一同沈醉於此刻。
流浪者喝上一口杯盞中的酒，望向左邊。
那兒的位置上的人有些看不清。
少年人不清楚自己是喝醉了，又或者是如何，他只得勉強的望見那撲了一地的黑發，與那人纖瘦的背影。
“這眼神，他已經愛上了。”黑發少女如是說。
她的視線正落在舞池中央，被一朵朵美麗的絳紫色帕蒂沙蘭所包裹的紫發女性上。
她是全場的交點，也是綠洲的女王——娜布·瑪莉卡塔。
就在剛才，她搖曳著的美麗身子被赤土之王阿賀瑪爾盡收眼底。其人驟然間便恍了神，不禁沈醉於花神甜膩的陰謀之中。
“愛？”倚靠在她身側的鎮靈少女困惑的問，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，“我也愛大人。”
聽即此話，少女只是一笑：“好吧，你會懂的。”
聽著周圍人們的對話。流浪者只覺得有些困倦…在這裏他莫名的感到安心，就好像永遠睡下去也沒關系，畢竟這裏是永恒的樂土…
但…
“修驗者，筵席已經散了。”
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，剎那便跌入了金色的天空之中。
眼前一身陌生裝束的少女瞧著實在是太過年輕，可那表情又有著與這個年紀不同的從容。
流浪者說不清那模樣，他喝的酩酊大醉，什麽也記不得。哪怕從小小少女的眼裏讀出幾分孤寂感，也還是沒理清這其中的關系。
“是嗎…”聲音發澀。
搖搖晃晃的試圖站起，他頭疼的捂住了額頭，勉強控制自己的身形，防止自己跌倒。
流浪者晃了晃頭，想要讓自己再清醒一點：“…我很快就會離開。”
他既如此說，眼前的人自然不會多在意，那黑發的少女便打算轉身離去。
只是忽的，流浪者聽見了耳側的一聲輕笑，那就像是沙漠妖精戲弄、蠱惑人們一樣…所發出的聲音。
少年人擡眼，鬼使神差道：“…你，覺得愛是什麽？”
那人的影子一頓，步子轉了過來。
這一次已經徹底的看清…
少女眼中旋轉著法則的倒影，配以一身潔白的奇異裝束，就好像是高天的使者一般，向著神明發出提問了。
“愛啊…”她若有所思，“也許是等待吧，也許是一個能和自己有個家的人？”
“不過我也搞不懂這些就是了。”
頓了頓，她又笑：“愛這種東西太覆雜了，修驗者先生是打算求解這個問題，才來到這邊世界的嗎？”
流浪者不清楚。
他只楞楞的看著眼前的人，直到她發出一聲困惑的氣音，少年人才點了點頭。
“我在找一個我愛著的人…”
“雖然關於她的一切…很多我都想不起來了…但是我記得我愛著她，想要帶她回來…想要見她最後一眼…”
“嗯？”少女點點頭，“這樣啊…說起來你可能不信，我是一個樂於助人的神明，我可以幫你找找她…”
“嗯…那你記得關於她的一些什麽事嗎？”
流浪者陷入思考。
外貌，名字，又或者是愛好。
一切都不記得了，他唯一記得只有一些似乎可以被稱作是細枝末節的事情。
“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…”流浪者緩緩地說，又帶了幾分期待，看著眼前的人，“你可以幫我找到她嗎？”
少女楞了楞：“這有些麻煩…要找只能去別的世界找了吧…”
“不過——誰讓你遇見我了呢？那就幫幫你吧，也不用客氣，喊我雷鋒…呃，不，不是，喊我的名字就好。”
“對了，我叫春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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